一縷乳香,從浩渺黃沙深處緩緩升起,
跨越千年風沙,織成絲路上最悠遠的氣息。
本篇探尋的是「張騫與乳香」的故事,開篇便回望那場穿越萬里戈壁的壯闊行旅。
張騫奉命二度出使西域。
他踏著駝鈴與風聲,越過葱嶺、穿越沙漠,沿著月牙般的絲綢之路,為漢朝開啟了一條通向西方文明的香料大道。
乳香,正是這條道路上最珍貴的禮物之一。
來自阿拉伯半島與波斯灣地區的乳香,經過漫長的駝隊轉運,穿越高原與沙漠,終於經過絲路,抵達了中原。
這抹異域香料,使漢地初聞遠方奇香。
那縷乳香的氣味,微涼而甘甜,既能安神養心,又能作為祭祀與醫療之用,成為千古東西文化交融的象徵。
如今的蘭新高鐵,從西安一路通往蘭州,再延伸至新疆。
列車飛馳於戈壁之上,僅需數小時,便可穿越當年張騫跋涉數載的漫漫征途。
而當年,那一場行走,足足走了十萬里。
沙丘無盡,黃河迴旋;星月為伴,駱駝為舟。
張騫帶著一股堅定,一生只做一事的信念,穿越未知與危險,只為打開一扇通往文明的門。
而今,當蘭新高鐵的車窗映出無垠戈壁,請輕輕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也許你能在風中嗅到那絲微微的香甜,那是兩千年前,一個使者用生命換來的馥郁。
香未散,人未遠。
張騫未竟的路,如今已鋪成萬里鋼鐵大道,將東方與西方,歷史與未來,香氣與夢想緊緊相連。
乳香,是絲路的氣味;
而絲路,是人心不滅的遠方。
唐朝天寶年間形容乳香的詩句
《焚香頂禮玉毫光》
焚香頂禮玉毫光,敬拜靈砂供養床。
但有纖毫即是病,大雄真跡豈容藏。
譯文:
燃燒乳香,頂禮佛祖頭頂的玉毫光輝,虔誠供奉在以靈砂鋪設的法床上。
但若心中還有絲毫執著,那便是修行上的病;真正的大雄佛陀的真跡,怎會被世俗形式所遮藏?
《乳香隱隱透簾櫳》
乳香隱隱透簾櫳,風動經幡意韻濃。
佛殿莊嚴心自靜,禪音嫋嫋繞梁空。
譯文:
乳香的香氣幽幽縈繞窗櫺,風拂經幡,禪意愈發深長。
莊嚴佛殿中,心境自然沉靜,梵唄餘音嫋嫋,迴盪在樑間虛空。
資料來源: 唐朝天寶年間形容乳香的詩句
乳香 · 張騫
1.
還記得什麼是初志嗎?
是踏遍絕域,只為一縷故土香。
2.
越是平凡的商路,越能承載奇跡。
偉大的旅途,從來不需光芒鋪墊。
3.
路有盡時,志無止境。
一縷乳香,勝過萬里邊關的寂寞。
4.
乳香不以強取得之,
唯有穿越千重險阻,方能得其真魂。
5.
一棵乳香樹,要經歷創傷、曝曬、風蝕,
才能將最清澈的香氣,緩緩釋出。
6.
張騫的腳步,不只丈量著地圖,
也丈量著人心與世界的遙遠。
7.
一縷乳香,縱然微弱,
卻在絲綢之路上,點燃了萬邦來朝的火炬。
8.
痛苦是乳香的父親,
而時間,是乳香真正的雕刻師。
9.
真正的香氣,不是為了取悅嗅覺,
而是為了證明:靈魂曾在磨難中燃燒過。
10.
今日蘭新高鐵疾馳,千里一瞬,
但張騫留下的,是步步血汗中凝結的千年芬芳。
歌曲《絲路馥郁》|乳香 · 張騫 · 蘭新高鐵
蘭新高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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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漠與雪山,一段橫貫西域的高速之旅——蘭新高鐵
想體驗一次真正壯闊的西部之行?蘭新高速鐵路(簡稱蘭新高鐵)將帶您從甘肅蘭州出發,直達新疆烏魯木齊,全長1786公里,是世界上一次性建成里程最長的高速鐵路之一。
這條高鐵途經甘肅、青海、新疆三省區,沿線設有22個車站,穿越黃土高原、祁連雪山、戈壁大漠與天山南北。沿途欣賞壯麗的河西走廊、神秘的吐魯番盆地、以及烏魯木齊的廣闊天際。
蘭新高鐵設計時速高達350公里,目前營運時速為200至250公里,僅需短短數小時,便能跨越千里荒原,感受西部的蒼茫與壯麗。從蘭州出發,途經西寧、張掖、嘉峪關、哈密、吐魯番,最終抵達烏魯木齊,形成一條連接中原與西域的現代絲路。
蘭新高鐵不僅大幅縮短了東西之間的交通時間,也成為中國與中亞、歐洲互聯互通的重要橋樑。它見證著古絲綢之路的新生,為「一帶一路」的宏圖添上了堅實的一筆。
無論是想探索西部風情,還是追尋歷史的回響,蘭新高鐵,都是開啟西行壯遊的最佳起點。
資料來源:兰新高速铁路
動車組
CRH5G

圖片來源:和谐号CRH5型电力动车组
資料來源:和谐号CRH5G型动车组
CRH5G型動車組簡介
CRH5G型動車組,由中車長春軌道客車股份有限公司研製,基於CRH5A型動車組,並汲取CRH380B系列設計經驗,專為應對高寒、風沙及高海拔環境而打造,為中國高速鐵路運營提供了重要技術支撐。
核心技術特點: 耐高寒與抗風沙設計
CRH5G型動車組強化了對極端環境的適應性:
空調系統增設防風沙與高效空氣過濾裝置,確保室內空氣品質。
車體結構優化,減少外部縫隙暴露,提升整車密封性。
動力與系統設計能承受攝氏-40℃至+40℃的極端溫差,於哈大高鐵、蘭新高鐵等嚴苛環境下運行表現優異。
CRH5G型動車組,不僅繼承了CRH5系列的舒適性與穩定性,更針對中國西部與北方的高寒、強風、沙塵等嚴苛條件進行了全面升級,成為中國高速鐵路耐候型列車的重要標誌之一。

《皮语匠心》|蒙古皮艺 · 京包高铁 · 呼和浩特
在岁月打磨的皮雕马鞍上,火铁勾勒出的飞鹰依旧展翅,飞驰而来的京包高铁,穿越晨雾,抵达草原之城呼和浩特。 蒙古皮艺,是刻在皮革上的故事,是流动文明静止的回音。它用刀为笔,以火为墨,在一张牛皮上,记下了草原的风、信仰的形、生活的痕。 这门技艺,源于逐水草而居的游牧记忆,传自民间工匠的沉默手艺。它不喧哗,却能在浮雕中传递精神,在染色中留存时间。 而今,高铁疾驰、城市扩张,草原的线条被重新绘制。在呼和浩特站,皮雕不再只是旧物收藏,它与速度并肩,与未来共鸣。 这不是结束,而是一场回声的重启—《皮语匠心》,由此而生。 《蒙古皮艺:风之上,皮之语》 蒙古皮艺,不是单纯的工艺,而是草原文明的皮肤记忆。它的根,深埋在逐水草而居的游牧历史中;它的魂,贯通古代礼乐制度与手工文明。 图片来源:蒙古皮雕画_百度百科 早在周代,已有“金、玉、皮、工、石”五官之制,其中“皮官”专司皮革制作与管理;在“八音”之中,“革”即以皮制鼓,是古代礼乐之本,亦是皮艺最早的精神象征。《周礼·考工记》中,对“攻皮之工”有专章详述,说明皮艺之古早,早已根植于华夏手工技艺之源流。 蒙古皮艺正是这条历史脉络在草原文明中的延续与变奏。从原始的羊皮地图、马鞍护具,到烙刻图腾、绘染纹饰的皮雕画,这门技艺伴随民族迁徙、部族兴替,在风中孕育、在火中成形。 在蒙古,皮艺早已融入生活的血脉:皮,是载体,是护身与御寒;艺,是火笔为墨、雕刀为笔的审美表达。精选草原上质地坚韧的整张牛皮,经鞣制、刮磨、定型、烙刻、染绘、抛光、浮雕等数十道工序,每一步皆由手工完成,每一笔都容不得丝毫犹疑。 雕者不描草原,却满纸风声马嘶;不绘人物,却深藏记忆体温。 皮雕讲究“一笔成形”,不可回改,正如游牧民族与自然共处的生活智慧—果敢、适时、顺势而为。鹰的眼、马的鬃、勒勒车的圆轨,都藏在一层牛皮的呼吸之中。 它不仅是视觉艺术,更是一场关于耐性、力度与温度的试炼。 而皮艺之所以能代代相传,也因为它从未离开过大地的质感。干燥少雨的草原气候,赋予皮革天然的收缩张力;辽阔的地貌与奔放的风,让皮艺纹样自然生出流动感与空间感。太阳图腾、驯鹿之角、腾马之蹄,从草原的骨血中生长而来,成为雕刻语言的母体。 今天,在呼和浩特—这座“青色之城”,皮艺从勒勒车辕转向非遗展厅,从牧人的皮囊走上城市橱窗。 蒙古皮艺,是草原在皮上留下的线,是风雕出的形,是历史缓慢生长出的温度。它不急着被看见,却早已成为这片土地最深、最轻、也最有力的印记。 《以皮为纸,以火为笔:蒙古皮雕的工艺》 一张牛皮,从草原的风中走来,要经过火与刀的洗礼,才能成为一幅可以倾听的画。 皮雕画,并非简单“在皮上作画”,它更像是一场雕刻与生命之间的深度对话。选料,是第一道门槛。毛孔细腻、质地厚实的黄牛皮—这片“第二层皮肤”,必须来自气候干燥、水草丰美的地方,只有这样,它才足以承受刀锋的深情与火烙的温度。 工艺的第一步,是描。匠人用笔在皮上轻轻落图,不是为了画草原,而是为了唤醒它。接着是刻。用旋转刻刀划出轮廓,再以上万次敲打,在皮面起伏之间构筑层次与光影。这一步,容不得分毫之差—因为皮,不似纸,画错便无从复原;每一线都必须果敢,每一痕都需克制。 然后是染。油染、水染、糊染……染的不仅是颜色,更是温度、情绪与信仰。有时,还需烫色,让热力深藏皮层之下,如同草原上的夕阳,烧过天边,却不留炙痛。 雕刻完毕后,还需起鼓与压凸,在皮画背面起伏出微妙的浮雕感,仿佛鹰欲展翅、马正奔腾、勒勒车缓缓向前。 最后,是装裱与镶嵌。边缘打孔,用皮绳一针一线缝入木板;宝石、兽骨、银饰被嵌入画中,成为纹样的灵魂,图腾的眼睛。 这一切流程,或需数十日,或需数月,全靠一双手、一颗心、一把火与一张皮。无论题材是黄河两岸,还是高原飞鹰;是二人台的对唱,还是草原上的骄马;它们都在皮上,安静又炽热地诉说着草原民族的生活与信仰。

《一锤定音》|武汉铜锣 · 京广高铁 · 湖北武汉
它不是乐器的敲击,而是时间的回声,是千锤万铸后的沉默惊雷。 在武汉,锣不仅属于戏台与鼓乐,也曾藏在街巷深处的节拍中—在花楼街、统一街和那条如今很多人都已淡忘的打铜街,这里曾是一锤接一锤响彻的“打铜一条街”。如今街名犹在,锣声渐远,唯有记忆仍在低频回荡。它是一座城市的心跳,是匠人与岁月共鸣的节律。 当京广高铁驶过穿越江汉平原,车窗外是风驰电掣的现代脉搏;而历史深处的那声铜锣,仿佛仍在时间的褶皱里响起—如钟鸣暮鼓,亦如万象初醒。 锣声,不只是开场。它是记忆的触发,是文化的回音,是城市灵魂的低频叙述。 千锤百炼之后,它才敢一锤定音。 千锤百炼的东方之响:中国锣 作为一种诞生于烈焰与锤影之间的乐器,锣的主要成分是三成锡、七成铜。 这块圆形的金属不仅能发出沉雄的声音,还承载着中国几千年的工艺智慧与文化记忆。它的结构简单,圆面微凹,以边框固定,用木槌击其中央,便能发出振动与余音。简单之形,却蕴藏万钧之力。 图片来源:锣(中国传统乐器)_百度百科 锣,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是中国传统打击乐器中最具代表性的存在。它不仅出现在庙会、戏台、鼓乐之中,更在古代战场扮演关键角色。成语“鸣金收兵”中的“金”,正是铜锣的别称。那是一种足以调动千军万马的声音信号,也是一种文化象征的原点。 锣也是第一件走进西方交响乐队的中国乐器。世界上最古老的交响乐团—德国德累斯顿交响乐团,便曾使用清代制造的大锣。这种来自东方的声音,进入了西方的管弦体系,成为全球共鸣的一部分。 锣有三十余种,各具声性。大锣宽宏沉厚,是渲染场面的雷鸣;小锣分三音,活跃于戏曲与鼓乐之间;掌锣如掌中月,轻巧灵动;云锣悬于木架,十面齐鸣,清亮如风过林梢。它们或浩荡、或轻盈,皆为节奏之魂,氛围之笔。 千锤百炼方成器,一锤一打不仅是技艺的演练,更是光阴的镌刻,是文化的打磨,是精神的传承。 而今,这种千年古音也走进了当代人的身心疗愈领域。所谓“铜锣浴”,是以锣的声波振动来冲击人体穴位,释放焦虑、改善睡眠。沉浸于锣声中,人们常感到情绪被抚慰、内心被打开、甚至灵魂被唤醒。 从古代战场到戏台庙会,从街头手作到国际交响,从节奏渲染到心灵抚慰,锣的功能在变,姿态在变,而它的“定音之责”始终未变。 锣,不只是一种声音,它是中华文明的一种节奏型态,是流动在血脉里的韵律密码,是一个民族对天地、对时间、对自身节奏的回应。 锣声不必喧哗,它早已进入深处。 铜锣之城 · 武汉 如果有一面锣可以承载一座城市的灵魂,那它一定来自武汉。 铜锣,这一源于三千年前青铜文明的打击乐器,在武汉这片水火交融、铜艺兴盛的土地上,得以锤炼出独一无二的声音。 1978年出土的曾侯乙编钟已证明此地冶铸文明的源远流长。清代《大冶县志》记载,大冶铜绿山“古出铜之所”,“每骤雨过时,有铜绿如雪花小豆点缀土石之上”。清乾隆年间,武汉因为矿产资源丰富,已是全国铜响器制作中心之一,汉锣与苏锣、奉锣、京锣并称四大名锣。 汉锣发音洪亮、圆润集中、吃锤省力、起手灵活、余音悠长,堪称铜锣之最。 打铜街,花楼街,统一街……曾是热火朝天的“打铜一条街”。千锤万击之声回荡其间,是市井,也是传承。如今街名犹在,锣声渐远,但历史的低频仍在人心深处回响。

《知音如约》|古琴 · 西成高铁 · 四川成都
如果有一种声音,能穿越千年不老,那一定是古琴。 她不争日月之光,不逐尘世喧嚣。她静卧案头三尺间,沉吟于书香墨韵之中,不言不语,却能直指人心最柔软的所在。 她不是盛宴上的主角,也不是殿堂的高音,而是一位低语者、聆听者,更是一位灵魂的知己。 古人云:“琴者,禁也,禁淫邪,归正声。”她不仅为音而生,更是承载着天地之道、君子之德的礼乐之器。 她宁静,因她尊严;她隐忍,因她通透。她不随波逐流,只为知音而生。 若你心静如水,她便低眉回应;若你意远神清,她愿轻颤如风。 那一曲,或许是对过往千年的回响,也许是与你此刻心灵的共鸣— “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 —《诗经·小雅·鹿鸣》 古琴:三千年不语,天地间低语者 古琴,又称瑶琴、玉琴、丝桐、七弦琴,是中国传统八音中的“丝”。 图片来源:古琴(汉族弹拨乐器)_百度百科 自伏羲削桐制琴、神农绳丝定音的传说起,至周文、武王增弦、孔子抚琴论道,古琴已历三千余年风雨,仍是文人心头不灭的清音。 她以桐木为身,以丝弦为魂,形制朴素却寓意深远,有伏羲式之古朴,有仲尼式之典雅,有落霞式之流云。 音色宽广,声息深沉,如钟鸣谷应,又如风吟松下,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世称“太古之音”或“天地之音”。 古琴讲“气”“韵”“意”,重“心”“神”“境”。 散音如空谷幽兰,泛音似天籁之音,按音则情思绵长。 她讲究“与谁共鸣”,不肯轻弹,尤不愿在人声鼎沸中丢失本真。她的沉默,是风骨;她的清音,是天地间最含蓄的诉说。 《诗经》中载:“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琴声成了爱情的比喻;与家人相爱是“妻子好合,如鼓瑟琴”;而“琴瑟击鼓,以御田祖”,更昭示她在礼乐制度中的重要地位。 古琴不仅是一件乐器,更是中国传统哲思与审美的结晶。它与书画、诗词、哲学、修身之道交相辉映,是“琴棋书画”之首,是君子心灵的映照。 历代文人雅士皆以琴为友,嵇康《广陵散》遗响千年,伯牙钟子期《高山流水》传为知音典范;诸葛亮空城奏琴,声震敌胆,皆为古琴文化的真实或传说写照。 如今,古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为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中国历史上最古老、艺术水准最高,最具民族精神、审美情趣和传统艺术特征的器乐演奏形式”。 她不老,只因她从不争。她不喧,只因她早已化入天地之间。 琴文化:丝桐一器,千古斯文共鸣 古琴,居“琴棋书画”四艺之首,不因音量宏大,而因音品高远。她声微志远,如松风化雪,不惊世俗耳目,却直抵灵魂深处,是士人之琴,更是心之归处。

《天上琼花》|粤剧 · 南广 + 广深港高铁 · 广州 – 佛山
当南广高铁如银蛇蜿蜒,滑过佛山的古祠、广州的烟雨,耳畔忽然响起《帝女花·香夭》那一句:“落花满天蔽月光”—那一声,像风掠过岁月的旧檐;又似梦,翻开了唱词里的一页红妆。 粤剧的腔韵,如沉香般穿越百年,从水袖中轻轻浮现,在车窗外一闪而逝的光影中,被记忆悄悄唤醒。 高铁疾驰而过,粤剧缓缓吟唱。两种时间在同一瞬间交会—一个说着未来的语速,一个低吟着前朝的柔情。这不是碰巧,而是命定。这是一场文化的双声部,一段速度与慢工的并行书写。 在《中国高铁戏曲地图》中,粤剧是一章低吟的篇幅,它从未隐退,它只是褪去了庙会的锣鼓、戏台的帷幕,换上了新的节奏、新的听众,新的归途。它,正如这列列车般,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行。 高铁,是旅途,也是归途;它载着我们驶向远方,也领着我们回到原乡。而粤剧,是藏在耳畔的乡音,是灵魂归家的方向。它们一实一虚,一动一静,在速度与情感之间,画出一条回家的文化之线。 人间粤剧,天上琼花。正因为这一声声绕梁不绝的呼唤,这篇文章由此而生。 人间粤剧,天上琼花 粤剧,是岭南人世代守候的一盏戏灯,是南国红氍毹上绽放的千年芳华。 她诞生于明嘉靖年间的佛山,成长于珠三角的庙堂与街巷,最早唱的是“官话”,后改以粤语传情,成为全球华人最熟悉的地方戏曲之一。 她从未止步,从庙会春班走向银幕荧光,从广州唱到南洋,从粤地唱到五洲,是最早走向世界的中国剧种之一。 她的舞台不大,却足以托举家国悲欢;她的角色纷繁,却各自成章,小生俊逸、花旦灵动、丑角有情、老生沉稳—在“唱、做、念、打”的技艺里凝练为千姿百态的命运剧码。 粤剧子弟被称为红船子弟。红船起处,便是水上的剧团人生。昔日红船子弟乘水而来,一演就是四乡八镇,一唱便是一生起落。她不仅承袭了弋阳、昆山、徽班等南北戏种之精粹,也拥抱了广绣、广东音乐、陶艺等岭南风物,使舞台如浮光掠影,既传统亦时尚,既悲壮亦灵动。 《帝女花》《紫钗记》《牡丹亭惊梦》……一部部名剧,如同她的记忆诗篇,在一代代粤剧人手中演绎、重塑。从金山炳、薛觉先、马师曾,到红线女、罗家宝、白雪仙,他们的名字已不再只是演员,而是粤剧美学的化身。 粤剧,不止是一种表演艺术,更是一种文化人格。她勇于革新,乐于兼容。她既能吸纳新派戏剧语汇,也能借鉴电影灯光与舞美,持续与时代对话。 她不是静止的遗产,而是流动的岭南血脉。无论在西关骑楼,还是在唐人街小剧场,她以细腻精致的程式,托举起一代又一代人心中关于“家”的意象。 今日粤剧,早已不仅属于舞台,而成为岭南人“听见就会落泪”的一种文化回响。 唱腔|余音不尽的岭南声 粤剧之声,非一腔一调所能涵盖,而是岭南人文与时光共同打磨出的语音画卷。 早在明清之际,广东的戏班便吸纳了南北诸腔之长,从弋阳腔、昆山腔、高腔,到梆簧、西皮、二黄,唱腔的轮廓在珠江之畔逐渐清晰。 初时唱的是“中州韵”,即戏棚官话,外江班入粤演出,留下了一种舞台之音。后来,粤语方言悄然融入唱词,粤语的九声六调、平仄有致,为粤剧注入了灵魂的体温。从“官话”到“白话”,不仅是语言的转换,更是粤剧贴近土地、贴近民心的一次深情回响。 清末民初,金山炳、马师曾、薛觉先等名伶纷纷登台试声,他们用真声代替假嗓,以本地语言吟唱市井人生,将唱腔推向了“平喉”“子喉”“大喉”三位一体的格局。声音不再高高在上,而是来自生活、扎根烟火。 粤剧唱腔的魅力,在于“以字生腔,以情导声”,讲求“字清腔纯、叮板准确”,每一句唱词都是情绪的折光、节奏的雕琢。高处如云破月出,低处如心事低回,既能荡气回肠,亦能细雨入琴。尤其在《帝女花》之类剧目中,唱腔便是人物命运的倒影,一声一折,尽是情深。 它不是技巧的炫技,而是岭南语音与人生况味的交响;不是古老的遗音,而是随时代不断生长、变奏的柔软表达。 粤剧唱腔,如红棉花落,又如珠江水走,声声入耳,句句归心。 红线女与红虹|一腔红韵,两代余声

《纸语山川》|古法造纸 · 沪昆高铁 ·贵州石桥
引子:纸之初 在贵州黔东南苗岭深处,有一座依山傍水的小村落,名为石桥。因一座天然石拱桥横跨溪流,两岸相连,村随桥名,纸随村传。 这里,藏着一张纸的前世今生。它不是寻常之纸,而是千年工艺的低语,是四季山水的回声,是数代匠人掌心反复揉捻出的温度与纹理。 古法造纸,始于敬畏,成于自然。石桥村所保留的造纸技艺,最早可追溯至唐代,距今已有千五百年。它用山中的构树皮为骨,以山泉、阳光、风火为友,历数十道至超过百道工序,方能成纸。正如古谣所云:“造纸不轻松,七十二道工,道道需用工,外加一道口吹风。” 这里的纸,柔韧如帛,洁净如雪,纸寿千年,久而不腐,被誉为“会呼吸的纸”。石桥村因此被称为“中国古法造纸之乡”,亦是国家级非遗“古法造纸”的传承重地。 而今,沪昆高铁如银龙穿越苗岭山川,掠过贵州的云岭丘壑。它未曾驶入石桥,但它的风声,却将这张纸轻轻唤醒。纸未动,心已远。那承载时间的纤维,也借由铁轨的脉搏,悄然奔赴更广阔的世界。 一张纸的故事,便从山水之间,启程。 石桥造纸 · 山中千年纸乡 石桥 ,依水而生、因纸得名的小村。溪水潺潺,古桥横卧,造纸的声音,千年来未曾停歇。 图片来源:丹寨石桥小镇_百度百科 石桥村人以山为纸坊,以洞为作坊,在水声与柴 烟之间,将树皮、杉根化作纤纸。纸柔如绢、韧若丝,历经数十道工序,皆凭双手抄成。其技艺与《天工开物》中所载的造纸流程几无二致,至今仍保持唐代遗风。 在这座活着的纸上村落,仍有人家以纸为生。吊脚楼中设有浆池与水碓,纸帘在竹架上随风起伏,纸香与柴烟交织出时光的纹理。最古老的造纸作坊“穿洞”,深入岩腹千米,是石桥白皮纸的心脉所在。四季恒温,泉水长流,古老技艺得以在岩壁间悄然延续。 每年春日,村人仍会择吉日祭祀蔡伦,以谢先贤。而一张张石桥纸,也已远销东南亚、欧美,甚至成为国家图书馆与博物馆修复古籍的指定用纸。 石桥,不仅造纸,它还造时间。那一张张由山水捶打而成的纸,是文明的薄页,也是中国千年工艺的静默呼吸。 工艺 · 一张纸的山路 一张纸的诞生,是山水与人心的漫长合作。 石桥古法造纸,始于东汉,盛于唐宋,至今已传承千年,被誉为“中国古法造纸活化石”。其工艺严谨而精微,流程与宋应星《天工开物》所载图解几无二致,是中华文明中最温柔的技术表达。 这是一条通往纸的山路,需要跨越数十道至上百道手工工序:削皮、浸泡、蒸煮、漂洗、碓捣、浆灰、打槽、抄纸、压纸、晒纸……皆以山泉为媒,日光为炊,靠匠人之手寸寸完成。 图片来源:石桥古法造纸文化旅游景区_百度百科

《墨隐江山》|墨色 · 徽墨· 合福高铁· 安徽黄山
在万象疾驰的时代,有一种黑,不声不响,却深邃如古墨;有一条铁轨,不止通向远方,更通往千年的文化回响。 墨色,温润而静,层层铺展如山水轻描;合福高铁,迅疾而稳,穿山越岭似笔走龙蛇。 当它们在黄山相遇—便是一锭徽墨,从黄山而来,历岁月之香;遇上一线银轨,自中原南下,引山水入梦。 这是速度与静意的对话,是钢铁与水墨的交融,也是当代中国,在速度中落下一笔温柔的诗。 墨色:以无色之色,绘万象之境 墨,非色而胜万色。它不炫、不哗,却能在黑与白之间,写尽天地万象与人心万绪。 在中国水墨的世界里,黑从不是单一,而是通向五色的入口。古人言“墨分五色”— 焦、浓、重、淡、清,这五种墨色,不只是视觉层次,更是笔法、气韵与情思的化身。 图片来源:墨分五色:中国水墨画的千年流转与魅力 焦墨,如炭如铁,是画面的骨,是天地的起笔。它黑得深沉,常用以立山骨、树干、墨线,体现刚健之气。 浓墨,如云初压岭,沉稳而厚重,用于山体阴面、重重林木,是气势之所在。 重墨,介于浓与淡之间,如雨后山色,朴厚而不滞,最适合塑造山川形体的“肉”。 淡墨,如风拂柳、烟锁江天,用来营造氤氲、朦胧、诗意的意境,是空间的呼吸。 清墨,最为轻盈、几不可见,如雾如纱,是空灵、梦幻之笔,是“言外之意”的视觉回声。 这五墨交融,构建出一幅“非色之色”的画卷。 墨,是对时间与温度的凝视,是情绪浓淡的代谢。 墨色:只有中国人才会深懂的一种颜色 水墨之美,从不是铺陈色彩的外在绚烂,而是笔尖掌控间水与墨的交锋—是一次次浓淡相生、干湿互破的控制;是画家于宣纸上铺展山水风骨、书写心中天地的方式。 中国传统的水墨, 是一门讲究“含而不露,藏而不匿”的艺术,仿佛“欲说还休”的美学,一如古诗中留下的一句未写之句,是画者与观者共同完成的精神回响。 宣纸之上,浓墨为体,淡墨为气,焦墨为骨,清墨为韵,留白为心—五墨之间,便是山川、风雨、林泉、烟霞、江天的全部。 在这个五色交织的黑与白之间,中国画创造了属于东方的“无声有形”、属于文人的“言简意深”、属于心灵的“以虚御实”。 墨色不是简单的颜色,它是一种哲学:它让我们看到,原来最深的意象,藏在最少的色里;原来真正的丰富,是“黑中见五彩”;原来一笔一墨,也能成世界之大观。 徽墨:落纸如漆,千年不腐 若说墨色是东方的哲学,那么徽墨,便是这哲学最沉稳、最有香气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