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來自海洋深處的異香,伴著七次遠洋的風浪歸來。
在海風濕潤的日子裡,它似乎仍藏在泉州灣的潮聲中。
那不是山野幽蘭的芬芳,也不是中原沉香的靜定,
而是一種來自遠方、帶著鹽與琥珀氣息的夢——龍涎香。
這篇尋香之旅,始於大明永樂年間,回望那場舉世罕見的遠航。
鄭和,明成祖命下的「正使」,率船隊七下西洋,穿越南海、印度洋,遠達東非。
他不是尋香者,卻帶回了東方未聞之香—龍涎香,一種從抹香鯨腹中誕生、經風與浪淬煉的海中異寶。
這香氣並非一見傾心,而是令人心悸的深沉。
初聞時氣息腥鹹,若潮水翻湧,但越久越甘,餘韻悠長,有如沉香,又似乾玫瑰揉碎後的殘夢。
這香,是香水的靈魂,是定香的帝王。
在大明,它被視為貢品與寶物;在西洋,它是皇室與神祇的氣息。
龍涎香之名,也因此與鄭和一同,嵌入泉州港的浪花與甲板的裂縫。
鄭和不是香師,卻是橋樑。
他的船艦不只帶回異獸、寶石與香料,還帶回了文化的碰撞與融合—其中最幽微卻最長久的,就是這縷海之香。
據說他初抵阿拉伯時,當地王室以龍涎香相贈,
他未言語,僅焚一縷香,便知這味道將與大明有不解之緣。
七次遠航,每一場啟程都伴隨焚香儀式。
水手們在船頭敬香,祈求風平浪靜,而那香,不再是家鄉的龍腦或丁香,
而是從海鯨腹中取出的異國魂魄。
杭深鐵路今日自泉州駛過,東起杭州,南至深圳,銜接海絲故地。
當年寶船啟航於泉州,風帆千里;
若香氣能言,它會說:我見過那個從不畏浪的男人。
泉州站,是今日高速鐵道的節點,也是昔日「海絲」的起點。
站前月台人來人往,而某個角落,或許還殘留一縷龍涎香的氣息—
不是誰刻意留下的,而是歷史本身的記憶。
如果你經過泉州,不妨在站內找一處安靜,閉眼深吸。
你聞到的不只是風中淡鹹的濕氣,而是來自幾百年前的一聲低語:「啟航。」
龍涎香不是為了取悅嗅覺而存在的,
它像鄭和的遠航—沉穩,堅毅,帶著不可測的深意。
不是為了香,而是為了遠。
如今的泉州,是高鐵與手機訊號交織的城市;
而在它的根部,埋藏著一段與海洋、與香氣、與信仰交會的記憶。
龍涎香,從不輕易顯露,它的珍貴,源於等待。
如同鄭和每一次啟航前的凝望——
他望著海,但心之所至,是天下太平、萬邦來朝。
那一縷香,是他與風浪的契約,也是他與大明的承諾。
香未盡,人未忘。
杭深鐵路行過的,是現代;
但那條線路之下,藏著一條舊時的航道,
那是鄭和走過的海路,也是龍涎香飄過的方向。
費信《星槎勝覽·龍涎嶼》卷一
記述龍涎的採集和售價:
「龍涎嶼:此嶼南立海中,浮艷海面,波擊雲騰。每至春間,群龍所集於上,交戲而遺涎沫,番人乃架獨木舟登此嶼,採取而歸。設遇風波,則人俱下海,一手附舟傍,一手揖水而至岸也。其龍涎初若脂膠,黑黃色,頗有魚腥之氣,久則成就大泥。或大魚腹中剖出,若斗大圓珠,亦覺魚腥,間焚之,其發清香可愛。貨於蘇門之市,價亦非輕,官秤一兩,用彼國金錢十二個,一斤該金錢一百九十二個,准中國銅錢四萬九十文,尤其貴也。」
譯文:
記錄龍涎香的採集方式與售價如下:
龍涎嶼,位於南方海中,浮現於海面上,海浪拍打時雲氣翻騰。每年春天,傳說中群龍會聚集在這座島上嬉戲,並留下唾沫(龍涎)。當地人就用獨木舟登島採集這些龍涎。如果遇上海上風浪,人們便會跳入海中,一手抓住船邊,一手划水返回岸邊。
剛採到的龍涎像脂膠狀,呈黑黃色,帶有魚腥味,久而久之會變成像泥狀的固體。有時也可從大魚腹中剖出,形似大如斗的圓珠,也有腥味,但焚燒時會散發出令人喜愛的清香。
這種香料在蘇門答臘的市集中銷售,價格非常昂貴。按當地官方秤重,一兩龍涎需用該國金幣十二個來購買;一斤則需一百九十二個金幣,折合中國銅錢四萬零九十文,極為珍貴。
資料來源:龍涎香
《天香·詠龍涎香》 宋代 王沂孫
孤嶠蟠煙,層濤蛻月,驪宮夜採鉛水。
訊遠槎風,夢深薇露,化作斷魂心字。
紅瓷候火,還乍識、冰環玉指。
一縷縈簾翠影,依稀海天雲氣。幾回殢嬌半醉。剪春燈、夜寒花碎。
更好故溪飛雪,小窗深閉。
荀令如今頓老,總忘卻、樽前舊風味。
漫惜餘熏,空篝素被。
譯文:
孤獨聳立的海中礁石上繚繞著濃煙,層層雲濤蛻盡,淡月浮現。鮫人趁著夜晚,前往驪宮採集如清淚般的龍涎。風送竹筏隨著海潮遠去,夜深時,龍涎與薔薇花的清露一同研煉,化作心字形篆香,令人淒然魂斷。龍涎裝入紅瓷盒後以文火細烘,又巧妙地製成精緻的指環。點燃時,一縷翠煙縈繞於帷幕之間,彷彿是海氣與雲天交融之景。
資料來源:天香·咏龙涎香
鄭和 · 龍涎香
01|
合福高鐵穿山越海,龍涎香在鋼軌中蘇醒。
千年風骨,一日抵達未竟的航程。
02|
鄭和焚香啟航,泉州港潮聲依舊。
香氣未散,只是換了方向奔走。
03|
龍涎沉海三十年,不語也自香。
高鐵一啟,歷史從此不再慢講。
04|
香自傷生,船自風來。
鄭和與龍涎,都不怕被時間埋。
05|
泉州站外車聲隆隆,城中暗藏異國餘韻。
那是香氣的回音,是歷史的喘息。
06|
不是所有遠方都需啟程,
有些香,留在記憶裡更濃。
07|
明朝有香出西洋,今日有鐵入山廊。
一脈香魂,一線時光。
08|
高鐵穿越的是地理,香氣穿透的是靈魂。
鄭和的軌跡,今人未必能聞。
09|
焚香處,曾是風浪起處。
如今是票閘開合的日常無數。
10|
有些香,千里而來不言語;
有些人,千帆過盡不曾回。
歌曲《海上芳香》|龍涎香 · 鄭和 · 杭深鐵路 · 泉州站
杭深鐵路




杭深鐵路之旅|穿越東南沿海的速度與風景
乘坐杭深鐵路,就像沿著中國東南海岸線畫出一條優美的弧線。這條被譽為「東南沿海大動脈」的高鐵,北起浙江杭州,南至廣東深圳,是中國「四縱四橫」快速客運網絡的重要一橫,也是上海至深圳的重要連接線路。
杭深鐵路建設始於2004年12月24日,從溫州至福州段開工,到2013年12月28日,廈門至深圳段正式通車,歷時近十年,終於全線貫通。
如今,從杭州東站出發到深圳北站,全長約1464公里,沿途設有56個車站(其中包含2個預留站),串聯起長三角、閩南地區及珠三角三大經濟圈,讓人員、物資流動變得前所未有的便捷。
坐在車窗旁,可以感受到速度與城市風景交織的節奏變奏。杭深鐵路段的設計速度令人驚嘆——從杭州東到寧波站,設計時速高達350公里,運營時速可達300公里;寧波至廈門北站段設計時速250公里,運營時速200公里;而廈門北到深圳北站則以250公里的速度奔馳。
不同路段使用的列車型號也各有特色。
在杭甬段(杭州至寧波),我們搭乘的是流線型的CRH380BL型高速動車組,設計時速380公里,車廂內劃分VIP座艙、一等座與二等座,舒適且寬敞。
甬台溫線與溫福線,則是熟悉的「和諧號」與「復興號」動車組,型號包括CRH1、CRH2、CRH380系列及最新的CR400BF型列車,有時還能見到重聯運行的壯觀畫面。
福廈鐵路與廈深鐵路上,同樣奔馳著和諧號系列列車,搭載著來自青島四方、中國南車、日本川崎重工共同研製的技術結晶。
從繁華都市到濱海小城,從蒼翠山巒到遼闊海岸,杭深鐵路讓我們在高速中體驗沿途的變化與美好。如果你選擇在泉州、廈門、汕頭、深圳這些城市停靠,每一站,都藏著一段關於海上絲路、文化交融與現代繁榮的故事。
這不只是一趟列車之旅,更是一次東南沿海的縮影穿行,一條連接歷史、現代與未來的流動長詩。
資料來源:杭深鐵路 & 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馆
福廈鐵路: CRH系列動車組
CRH1

CRH2

和諧號CRH1型電力動車組是中國引進改造的一款高速列車,主要服務於市域鐵路和城際鐵路,同時也用於國家幹線鐵路上的長途臥鋪運輸,設計時速在200至250公里之間。
該型列車是中國鐵道部為配合第六次大提速與未來高速客運專線建設,於2004年起向加拿大龐巴迪運輸及其中國合資企業——青島四方龐巴迪鐵路運輸設備有限公司(BST,原名BSP)訂購。CRH1型列車以瑞典國鐵使用的Regina C2008型為原型,並根據中國實際需求加以改良,在青島工廠本地生產。
作為CRH系列高速列車的一部分,所有引進技術並本地化生產的車型均統一命名為「和諧號」。CRH1系列共生產148組,並於2013年12月全部交付完成。
圖片來源:中國中車官網
資料來源:和谐号CRH1型电力动车组
和諧號CRH2型電力動車組是中國大陸廣泛運行的一種高速列車,其原型來自日本川崎重工製造的新幹線E2-1000型與700系新幹線列車,外型設計與E2系1000番台基本一致,核心技術則源於700系新幹線。
CRH2型動車組主要服務於國家幹線鐵路、區域幹線及城際市郊鐵路,構造速度介於200至350公里之間,應用範圍極廣。該系列成為中國大功率高速列車的主力型號,涵蓋了高速運行、快速啟停、安全檢測(CRH2J型)、耐寒抗沙(CRH2G型)與臥鋪列車(CRH2E型)等多種需求。
無論是城際短途、高速長途,還是綜合檢測列車,都能見到CRH2系列的身影。此系列同時也成為後續多款國產高速列車技術研發的重要平台。
圖片來源:中國中車官網
資料來源:和谐号CRH2型电力动车组
CRH3

和諧號CRH3型電力動車組是中國為新建高速客運專線所引進並自主生產的高速列車,原型為德國西門子公司的ICE3型(Velaro系列)高速列車。該列車由中國北車唐山軌道客車公司根據引進技術實現國產化生產。
2004年8月,中國鐵道部展開高速動車組技術引進招標,雖然西門子因初期技術轉讓費高昂未中標,但在2005年11月,雙方以「以市場換技術」為原則達成協議,西門子最終獲得60列時速300公里列車訂單,總價值6.69億歐元,並正式定型為CRH3C。
作為CRH系列成員,所有引進技術並在中國本地生產的高速列車均統一命名為「和諧號」。
圖片來源:中國中車官網
資料來源:和谐号CRH3型电力动车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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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祖归宗 · 楚文明》— 楚公子春申君之后,湘夫人的回声
在台湾的一场饭局中友人的无意提起,我才从家族族谱上确认:我黄家是江夏堂,始祖为楚国春申君黄歇。原来我为《楚辞》谱曲、唱《湘夫人》,不是附身,而是族谱上早有登记。这是一场文化的归位,一段祖灵的呼唤,一首写给楚文明的回声小调。At a quiet lunch in Yunlin, I learned that I am a 17th-generation descendant of Lord Chunshen of Chu. That moment turned my poems and songs into echoes of ancestry—not fiction, but fact. This is a story of civilizational return, of rhythm written not in ink, but in blood.

《是高速的奔跑,也是人情的余韵》——四方参访与胶澳海鲜宴
在青岛中车四方的参访之旅中,我看见了高铁的骨架、节奏的心跳,也在一场陌生却自在的饭局中,尝到了一口人情的回甘。从展厅到组装线,从虚拟舱到晚宴桌,这不是一场技术参观,而是一首写给速度与人味的节奏小调。
In Qingdao, amidst the CRRC Sifang visit, I witnessed the heartbeat of high-speed rail—and unexpectedly, the warmth of a meal among near-strangers. From showroom to assembly line, from a virtual cockpit to a real dining table, this was not a factory tour, but a quiet ballad of rhythm, precision, and shared breath.

《封九歌三神于屋脊之上:不是归程,是封印》——广州陈家祠与节奏的终响
在广州陈家祠,我不是为了参观广东民间艺术而来,而是为了在这座繁复的屋脊之下,安放三位楚辞神明。山鬼藏在花影里,东君立在屋顶上,湘夫人坐在风中。我不是来结束旅程的,而是来封印节奏,让这些歌的气息,继续在岭南的屋宇之间轻轻流动。
In Guangzhou, I stepped into the Chen Clan Ancestral Hall—not to visit the Guangdong Folk Art Museum, but to place three deities from the Chu Ci beneath its richly ornamented roof. The Mountain Spirit hides in the floral shadows, the Lord of the East stands atop the ridge, and the Lady of the Xiang River sits quietly in the wind. I came not to end a journey, but to seal a rhythm—so that the breath of these songs continues to ripple gently through the architecture of Lingnan.

《粤声入梦 · 馆在坊中,声在心中》——广州粤剧艺术博物馆
在广州永庆坊,我走进粤剧艺术博物馆,不是为了看展,而是来对那些戏服、锣鼓、衣箱轻声说话。红线女的唱腔仍在,她未唱完的那句,我愿续下去。我放了《湘夫人》,不是为了演出——而是为了让这座城市记得,岭南的节奏,还在每日吐纳。In Yongqingfang, Guangzhou, I stepped into the Cantonese Opera Art Museum—not to visit, but to quietly speak to the costumes, gongs, and old wooden trunks.The voice of Red Line Woman still lingers.What she didn’t finish singing, I am here to continue.I played my own recording of Lady of the Xiang River,not for a performance—but so the city remembers:the rhythm of Lingnan is still alive, pulsing through everyday breath.

《湘夫人过江南 · 少司命入苏州》——平江路 · 凤池弄静音仪式记
在苏州平江路的清晨,我没有走进热闹的那一侧,而是转向河的对岸——一条静巷,名叫凤池弄。那里没有游客、没有叫卖声,只有水声与斑驳老墙。我播放自己谱曲的《湘夫人》与《少司命》,对河流、对老屋、对尚未开门的工艺店说话,完成一场节奏文明的静音仪式。那一刻,我不是来散步,而是来让这座城市记起,它曾经有耳朵。平江路的对岸,也能听见楚辞的回声。On a quiet morning in Suzhou, I did not walk into the bustling side of Pingjiang Road—but stepped across the river, into a silent alley called Fengchi Lane.There were no tourists, no shops calling out—only the sound of water and old stone walls.I played my own compositions, Lady of the Xiang River and The Minor Fate Goddess, and spoke to the river, the old houses, and the unopened doors.It was a silent ritual of rhythm civilization.I wasn’t there to stroll—I came to help this city remember it once had ears.Even across from Pingjiang Road, the echoes of Chu Ci could still be heard.

《898年的园林,寻找园林真正的声音》—— 夜游苏州 · 网师园
在苏州网师园的夜晚,在经历45分钟的导览,观赏了六场错拍表演之后,我转入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不是来赏灯,也不是看戏,而是来执行一场节奏任务。898年间的风、石、窗、水,仍藏着未被说出的回声。我在墙根放下《湘夫人》的歌声,不为观众,只为唤回失落的神。网师园不是景点,而是一座等待文明对齐的节奏之地。At the Master of Nets Garden in Suzhou, after 45 minutes of guided touring and six misaligned performances,I turned into a silent side alley.Not to see lights or hear songs, but to complete a rhythm task.For 898 years, wind, stone, lattice and water have held an unsaid resonance.There, I softly played “Lady of the Xiang River”—not for people, but to summon back the forgotten spirit.The Master of Nets is not a heritage site—it is a site of rhythm realign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