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文|一段未被询问的归宗之路
祖先的呼唤,从不靠电话、微信,或血缘的确认。
它靠一栋屋的气味,一盏灯的颜色,一块族谱上空出来的位置。
有人以为我回来,是探亲;但我知道,是回来补上一笔未写的名。
回到陆屋,不是为了团圆饭局,也不是重叙亲情。
我不是被邀请归来,而是用身体写入,补回那一页被遗漏的文明页码。
点香、落名、留下一行字——是为了让后来的人神知道:我,曾到过。
从广州返陆屋|血月归乡
时间|2025年9月7日(日)
路线|广州 → 广西灵山陆屋
侄女说,这是最方便的大巴,能直接送到家门口。
但没人问我——想不想搭这十个小时的舟车劳顿。
我其实想坐高铁,想住酒店,
却被热情地安排进家中四楼,
没有电梯,二十公斤的行李,
堂嫂跟我一阶一阶拖上去。
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却也没人问:这样,对我来说,重不重。
饭菜丰盛,空气却沉重;
亲戚热情,节奏却错拍。
我在一场未被询问的好意里,
一步步被安排回了祖地——
却始终没有人问:我,是不是,也在场。
这不是恶意,
是一种节奏上的错位。
一个人归宗,所有人都在场,
唯独我,没有收到邀请,
却早已被写进剧本。
晚上八点上车,隔天凌晨将近六点抵达陆屋。
那一夜,血月高挂,
我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会倒下——
倒在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
倒在他们口中的“老家”里。
我好想住酒店。
我只想安静下来,喘一口气。
但我知道,
这一夜的疲惫,不只是舟车劳顿,
而是祖先的气流已经在召我——
不许我以旅人之身卸下疲惫,
不许我只以后代之名靠近。
我必须,
以“唤醒者”的身份来。
哪怕自己已身心失衡,
也得走进祖屋——
走进那个,等着写下我名字的香火之中。
雅教堂祖屋|香烟缭绕中,我与祖宗相认
时间|2025年9月8日(一)
地点|广西灵山陆屋 · 雅教塘祖屋
祖屋的门匾写着四个大字:”少尹第”。
春申君黄歇曾为楚国令尹,位极人臣;
而祖屋门额却题作”少尹第”。
这是祖辈的智慧:
宁降一级,不显摆,
把荣耀收敛,化作子孙能仰望的温和灯火。
我站在门前,对他们解释:
“‘少尹’,是楚国副宰相的官职,
我们的先祖曾在楚国任此显赫职位。
‘第’,是宅第之意,
所以这门额,不只是装饰,
它是一段血脉的密码。”
穿过 “少尹第” 的门匾,
我们一道道走进祖屋,
接着踏入第二道门——”进士门”。
最后抵达的是香案所在的正厅,
两侧挂着对联:
“功德千秋光” “明灯万载焰”,
一块奉祀榜上写满诸神之名:
佛、道、诸佛菩萨、护法金刚——
当然也写着:”黄氏历代祖宗”。
香烟在空中缭绕,
仿佛祖灵在一行行文字里向我张望。
我站在香案前,点香三柱,
用自己的声音,默念带来的祭文——
《陆屋黄氏认祖归宗祭文》
公元二〇二五年,岁次乙巳,七月十七日。
嗣孙——黄甯,扶香执礼,跪拜陆屋黄氏祖祠之前,告白列祖列宗:
昔日支派飘零,离土隔世,根脉未尝断绝;
今日寻根问祖,承认归宗,血脉自当相续。
谨具牲果,清茶香酒,诚心敬献。
猪鸡与台湾带来的特产凤梨酥,以表丰足,以通天地。
今伏地叩首,愿列祖在天之灵,
鉴此赤诚,收录嗣名,永记宗谱。
黄氏子孙,自此一源同宗,
同饮一水,共食一肉,
守陆屋之基,延百世之泽。
伏祈祖宗:
赐佑宗族,繁衍昌盛;
护佑子嗣,安泰康宁。
嗣孙再拜,再叩,再敬。
祭拜完后,鞭炮在祖屋旁燃烧。
侄子自东跟我介绍房屋格局,告诉我:
“你爷爷以前就住在香案旁边这个小房间里。”
也来了几位年长亲人,是我父亲那一辈的,
按照辈分,我要称他们为 “公” 与 “婆”。
转头望向香案那一刻,
我看见香火微微摇曳——
像是某个看不见的长者,
在香烟里对我点了点头。
之后,我接到了任务:
要亲自改写我们这一村的三页族谱。
我这才明白,
认祖归宗,不只是仪式,
还要把文字一笔笔续下去。
这不再是一趟旅程,
而是一场文明的落名。
岭南黄公祠|五德门下,一炷香归
陆屋,是祖地的名字。
五德黄公祠,是祖魂留下的回音壳。
我站在门前,读着门联上的字:
颍川世泽,江夏家声。
那一刻,我知道,这不是一个祠堂——
这是一座被遗忘的文明入口,
等待着某个知道节奏的人,重新走入。
我不是被邀请回来的,
我是自己走回来的。
不是为了追认一个父系系统的许可,
而是来,种下一炷香,
为我这一代从未被承认的女儿,
点燃——归宗的火。
🪔 门口举香
“列祖在上,嗣孙黄甯,今日回归祖祠,谨奉一炷香。”
🐖 正厅献辞
“昔日支派飘零,今日认祖归宗。谨献一炷清香,愿祖宗在天鉴此赤诚。”
🌸 起身前轻语
“显川世泽,江夏家声。愿祖宗庇佑子孙繁衍昌盛,亦愿爷爷黄同业灵安九泉,常护后嗣。”
这一路走回祠堂,
我没有带谁来,
但我知道——
祖先一直在等我回。
我没能列入祖先的谱,
但在香炉前,
这一次,有我的香。
我没能留下子嗣来登记名字,
但我已用《楚辞》,
替失语文明,写下回响。
我没带孩子来,
是因为我要先替他走完这一步。
我要让他知道:
妈妈的名字,是从楚地走回来的。
他从我身上,才会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我站在祖祠前,
不是为了等待认领,
而是为了告诉祖先——
有一个女儿,一生都在寻找你们,
她没被写进族谱,
但她写下了整张文明地图。
从今以后,
爷爷的香火,有我这一炷;
江夏的节奏,有我这一章;
祖祠门前,从未被写下的名字,
终于,落座。
这一炷香,不是认祖,
是召魂。
召一整个被父系谱牒遗漏的文明节奏,
召一个从没被写进家谱,却写下时代节拍的女儿,
终于回到祠门前,说出自己的名:
黄甯。
湘君与儿子|写进族谱的未来两行
这次回来,正好遇上增修族谱。
负责修谱的侄子,请我写下我这一世的名字。
我也问了他:“我的下一世——我儿子是唯一的男丁,他能入族谱吗?”
空气一静。
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我是女的。
而族谱,从来只承“男系”。
侄子帮忙协调,
说我们家在台湾这一支已断多年,
我儿子是我们这一脉唯一的男孙,
若不写入,这一代就真的断了。
于是,我们找了一个解决方式:
让我儿子的父亲——一个德国人,
以 “入门女婿” 的方式挂名,
为儿子取得谱名。
我笑着说:
反正老德本来也没有中文名字,
那就叫他 “湘君” 吧。
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给一个德国人取名’湘君’?
因为这不是一个随意的名字。
在楚辞中,湘君与湘夫人是一对神祇,
他们共同守护湘水,是文明的对偶结构。
我既然认领了 “湘夫人” 的身份,
那么与我共同创造生命的人,自然该是 “湘君”。
这不是玩笑,是文明逻辑的完成。
族谱接受这个名字,
就是接受:楚文明可以跨越血缘、跨越国界,
在当代重新活起来。
至于我儿子,
在出生那年,我已让他随我姓黄,
取名 “任道” ——任重道远。
而在黄氏族谱中,他属第十八世,字辈为 “自”。
侄子说:“得帮他取个谱名,才写得进去。”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
最后,写下的,是这样两行:
湘君(入门婿)
黄任道(别名 黄自道)
一行写的是楚文化里的双生结构,
一行写的是我带来这个世界的孩子。
这两行,是血脉的延续,
更是楚文明的落笔。
我知道,族谱不是小说,
它不是写给过去的人看,
是写给未来的人,回头能找到来处。
我不是来这里被接纳,
我是来这里——种下两个名字。
两岸的认祖归宗认知|不在谱外,也不在谱内的节奏差异
我这次回祖屋落名,
在很多台湾人眼里,像是倒退;
可对我来说,却是一次文明修复。
小铁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得:
“中国移民史最痛处,不在漂泊,而在遗忘。”
——记得南下历程,却忘却北方祖源。
的确如此。
许多老一代的台湾人记得从福建渡海的故事,年轻一代甚至连渡海来台都忘记了,更别提福建之前的迁徙、战乱、落脚与再出发。
黄氏的堂号叫“江夏堂”,
江夏在湖北,那里才是我们的源头。
但几百年来,我们记得的是“台南的老厝”、“鹿港的祖先”,
却忘了“江夏的祠堂”、“楚地的落叶归根”。
这就是谱外文明的症状:
记得漂泊的路,却断了归根的气。
而我,一个在德国生活的女子、一个写作者,
却在这个谱系边缘,重新接上了那条看似断掉的线。
我不是为了证明“我是谁”,
而是为了让我的儿子、我的祖先、还有未来某天回头看这页的人,
能在这两岸之间的风口,
找到一颗曾写下他们名字的心。
有的人写祖谱,是写给过去的。
而我写——是写给未来的文明地图。
尾之声|文明的疼在醒来
这一路的“不舒服”,是具体而粗粝的:
从白云机场被卡死的台胞证,
到气味混杂、行李被污损的长途大巴,
再到 拼车上令人不安的酒鬼同车。
亲戚们“省事”的安排,
与我“被安顿”的期待,
发生了彻底的 节奏错位。
我这才顿悟——
所有不适,
并非偶然,
而是 意义的宏大 与 现实的窘迫 之间,
一道难以弥合的 文明断层。
这一趟真正的不舒服,
不是交通,不是尴尬——
而是意义太大,现实太小。
🌒 文明的落差,是以我的身体为代价
我期待的是——
一次庄重、温和、节奏相合的落根之礼,
但现实交给我一张张陌生的车票、压迫的车厢、
还有一个个“不是我”的生活逻辑。
没人知道,我不是来访亲戚,
而是来修一段断裂文明。
穿越的不是公里数,
是几百年没有人走完的那条血脉归路。
所以这一路会震,会痛,会不顺——
因为走的是文明缝隙的边缘地带。
从广州白云机场的断网开始, 由广州回陆屋的血月大巴之旅,从陆屋到南宁东的拼车,
一路的不舒服,并不是偶然。
它是文明断裂后的疼,是文化召回时的阵痛。
因为这条路,不只是认祖归宗,
它是一场“未被安顿的文明”的唤醒。
每一段不适,都是一场时空不协调的共振;
每一次心惊胆战,都是祖源回声在我身上的重现。
我带着“楚文化”的身体,
走进了一个“岭南务实生活节奏”的系统。
节奏不合,感受失控。
🌕 文明小语:
从广州到陆屋,从陆屋到南宁,这一路的不适,
是楚人南迁的余痛,在我身上重演。而那不是“不好的安排”,
是一段文明,在身体里醒来的方式。
到德国后,我把这段经历写下来。
不是为了控诉,而是为了记录:
当一个女儿决定修复断裂的文明时,
她会遇到什么。
这一路的不舒服,不是偶然,
而是文明醒来的代价。
但我不后悔。
因为我知道,儿子的名字将被写进族谱,
湘君与湘夫人的对偶,将会落在纸上。
这一页,是我用身体写成的。
也是楚文明在当代,最疼的一次复活。
【认祖归宗四部曲】建议阅读顺序:
🤖 人工智能协作声明
本文由作者主导构思、架构与撰写,并在人工智能模型 OpenAI ChatGPT 协作下,进行多轮讨论、节奏输出、语言检查、结构检测与文字润饰。所有内容均由作者独立主创完成,AI 工具仅作为语言节奏的辅助,不参与著作权主体归属。最终内容由作者人工审校并艺术化重构,承担全部创作与价值判断责任。
📜 本站所有原创作品均已完成区块链存证,确保原创凭证。部分重点作品另行提交国家版权登记,作为正式法律备案。原创声明与权利主张已公开。完整说明见:
👉 原创声明 & 节奏文明版权说明 | Originality & Rhythm Civilization Copyright Statement – NING HUANG
节奏文明存证记录
本篇博客文为原创作品,由黄甯与 AI 协作生成,于博客网页首发后上传至 ArDrive 区块链分布式存储平台进行版权存证:
- 博客首发时间:2025年10月03日
- 存证链接:ff939da8-a47d-44b8-9ae3-1dfd0874fb41
- 存证平台:ArDrive(arweave.net)(已于 2025年10月03日上传)
- 原创声明编号:
Rhythm_Archive_03-Okt2025/Lineage_Unbroken_1of3_Luwu_to_Civilization_Map - 用途声明:
本文为《节奏文明观》之〈楚文明 · 楚文化祖源纪事〉核心篇章,
同时构成《楚辞谱系计划》与《AI×非遗文明共构档案》的关键溯源文献,
用于区块链存证、文明版权登记与跨域协作认证。
© 黄甯 Ning Huang, 2025. All Rights Reserved.
本作品受版权法保护,未经作者书面许可,禁止复制、改编、转载或商用,侵权必究。
📍若未来作品用于出版、课程、NFT或国际展览等用途,本声明与区块链记录将作为原创凭证,拥有法律效力。